如此開始

2005/09/27 PM:20:44

您撥的電話沒有回應....

這已經是我今天第N次聽到這個沒有感情的聲音了...

回想一大早阿貓回家之後，就一直沒有撥通小葉的電話...

看著中午跑到台北車站買的對戒...該不會沒機會交到她
手中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簡訊和電話一樣，一點回應也沒有...

我又失眠了...

2005/09/28

聯絡不到她第2天了

為什麼!為什麼!又要讓我遇到同樣的事呢!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未來了…

妳不是才答應過我不生氣的嗎?
我們不是才說好這幾天要好好膩在一起的嗎?

雖然跟上次一樣的突然聯絡不到人，一樣的到她家找不到
人，也沒有去上班...

但跟上次比起來，這次的焦急，更是難過了好幾倍…

明明就知道我受不了這樣…為什麼還要這樣搞我呢…

還是…我真的這麼差嗎?

是阿，我就是這麼的差阿…
仔細想想…我果然還是跟一般男人一樣是個人渣、垃圾阿。

非得等到找不到她的時候、破了個洞的時候，這份愛…
才從心中暈開…反覆襲擾著我…

難道...我就這樣被甩了嗎?

心情低落的我...不但連電腦都玩不下去...整個腦子裡的思考迴路
更是如此亂七八糟，一點邏輯與規律都沒有..只能拿著煙一根
接著一根的點....

2005/09/29

已經第3天了…

我躺在電視機前面的沙發上，隨著天空慢慢變亮邊想著...

已經快5點了...前幾天的這個時間我們還在一起看日出的說....

難道...這近2個月的用心相處，還是沒辦法讓她相信我嗎?

正當我已經快要被信心打敗的時候...

嘟~嘟~嘟~

是的，電話響了...

我從客廳衝回房間接起電話...

「喂!」

『小雪...』話筒對面終於傳來我思念的聲音....

「喂!妳怎麼了!我好擔心妳...」我緊抓著話筒說。

『沒什麼事啦....只是那天回去感冒了...』

「聽妳的聲音，感冒很嚴重的樣子...妳人在醫院嗎?」

『沒有，我在我媽朋友家。』

「在哪裡?我去照顧妳。」

『不用了啦，你今天要收假了...下次放假再一起
出來玩就好了...』

「我不管!我想看看妳...告訴我妳人在哪裡!」

『真的...不用了啦.........』

這時，電話裡面傳出像是開門的聲音，我們的通話也
在這一瞬間斷掉了...

(到底是多嚴重阿...)

這個問題開始盤旋在我腦袋裡...

看了一下號碼，不是她的手機號碼...

試著回撥回去也是不通的狀態...

現在才5點左右......天都還沒亮，感冒怎麼會在這個
時間打過來呢?

我真的恨透了這種明知道不對勁卻無力處理的感覺....

【AM 5:53】

電話又來了...只是這次是沒有號碼的電話...而且，話筒
對面傳來的，也不是我期待的聲音，而是.........

『喂，是家偉嗎?』

「是的，我是。」

『你知道我是誰吧。』

「是...葉媽媽。」

『小靜現在人在台大醫院，我希望你能來看她。』

「好的，我立刻過去。」
(果然出了大問題了...)

於是我在掛掉電話後，以飛快的速度換完衣服後，就
衝出門了......

【台大醫院】

到台大醫院後，剛停車走到大門口，就看見了似乎已經
等很久的葉媽媽。

『跟我過來吧。』葉媽媽帶著疲憊的樣子說。

到了病房門口...

『你進去吧...陪她聊聊天就好了...』

開門後，在我正前方的，是一個背對我的病人，頭部
纏著繃帶...脖子上的皮膚是如此的雪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是小葉嗎?)我膽怯的思考著...

但這真是一個白痴的想法，除了小葉還會是誰...是葉媽媽
帶我來的阿...

我慢慢的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並開口說...

「小葉...」

她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背對著我說...

『你來了阿。』

「不想轉過來媽?還是需要我幫妳?」

『不要...我怕...我會嚇到你...』

「我只是問妳，想不想看我?」

『想阿......可是.........』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妳，我對妳的感情沒有膚淺到
會隨著妳的外表改變而改變，這樣妳願意讓我看看嗎?」

『嗯...』

說完後，她緩慢的轉過來...

在看到的瞬間說我沒有一點驚訝是騙人的...

人在受了重傷之後，身體是會變浮腫的...

但是，因為我知道是她，所以我沒有一點排斥...
只有悲傷和無奈刺激著我的心...

「小葉，妳胖了呢...」
(我半開玩笑的說完這句話之後，用兩手緊抓住她的左手)

『你又哭了......男孩子不可以這麼愛哭喔。』

「那天回去後...發生了什麼事了?」我壓抑著發抖
的聲音說。

『沒什麼啦...只是我......』

「說......」

『還是覺得很悶...就偷騎老媽的車出去...』

「……妳不是沒有駕照嗎?」

『嗯…但是之前偶爾會騎車出去幫我媽買東西…
想說不會怎麼樣…』

「………被什麼車撞到的。」

『好像是卡車…』

「妳走哪一條路阿，新店大卡車又不多…」

『就是…去興南夜市那條路…』

「……………對不起。」

『我…才要對不起呢......這兩天沒有好好陪你......』

「............」

一陣沉悶之後，我開口問說了

「好多輸血袋喔...身體現在有沒有很不舒服?」

『還好啦，可是我比你白了呢...呵呵』

這時，她所露出來的笑容，卻已經不再和以前一樣
溫暖有朝氣...

「好了，多休息，別說話，我在旁邊陪妳...」

她點了點頭之後，閉上眼睛...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護士近來叫我先出去一下，然後
關上了門。

出了門就看到葉媽媽走了過來...

『家偉...你知道嗎?小静她...現在只能靠輸血維持...』

「.........」

『醫生也不能保證說能好起來...』

「對不起...」

『………』
正當葉媽媽難過到連責備我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葉爸爸從
廁所走了出來看到我...

就把我叫了過去，用力的臭罵了一頓...

說我沒有好好照顧她，然後以後不想再看到我之類的....說完後
就氣沖沖的走了...

但是，我想...他氣歸氣，還是希望我多陪陪小葉吧...

護士出來後，往我這邊走過來，叫我再進去...

『小雪，我身體都不太能動，感覺好差喔...不能抱你，也不
能靠近你...』

我隔著繃帶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
「沒關係，我可以當妳的手腳...幫助妳。」

『......我會趕快好起來的...』

「嗯...」

陪著她到下午3點之後...

「我要收假了...」

『嗯...我知道...』

「妳現在是用妳媽的手機對吧?」

『嗯...可是我不太能接....』

「我回去有機會就會打給妳，妳請護士或妳媽幫妳接吧...
妳沒接的話我也會傳簡訊，希望下次回來妳就能下床
了喔^_^」我努力擠出微笑說。

『嗯...我會努力的。』

「那我走了，親愛的公主~等我回來喔。」我又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嗯。』

下部隊以後，我天天打電話給她，她也好像有好轉的樣子...

就像：我已經瘦回來了喔，我已經可以吃東西了喔，
我今天已經可以看書了喔…

但是現在想起來...

其實...她...根本都是在騙我...

每次都說有比較好...每次都說不用擔心...

結果卻全部都只是善意的謊言...

下去部隊後的14天，我的第一次放假到了(5天)，坐客運
到台北車站後還叫計程車直接趕往台大醫院....

【2005/10/13 PM 11:20】

進了病房...她...瘦了一大圈...比沒出事之前還瘦很多....

『小雪...好想你...』

我衝過去想抱住她...但是被護士制止了....

「我也很想妳...也知道妳等的很累，我今晚在妳旁邊睡。」

『嗯...』

在小葉睡著後，我跟葉媽媽聊了很多...

也得知小葉的情況其實是越來越差...

而在電話中所說的話，全部都只是為了讓我安心而已…

之後，葉媽媽託我陪著小葉後，就先回家了。

【AM 10:13 2005/10/14】

小葉醒了...

『小雪，我好累喔...每天越睡越多...我不喜歡這樣...』

「我知道...」我邊握住他的手邊說

『小雪...我...我還有好多地方...想跟你去...還有好多事情...
想跟你一起做...還有...還有...還有好多好多的...』

說到這裡...她開始哭了起來...

『可是我的身體沒辦法動阿...』

「不要這樣啦，等妳好起來，我們再一起去玩阿。」

『騙人...我自己很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妳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靠過來一點...』

我把身體貼到了床邊。
.
『抱我...』

「.........護士說不能動妳。」

『......我想要你抱我。』

於是我坐上床邊，慢慢的邊扶起她的上半身邊抱住她

『怎麼辦...你明明就在我旁邊，為什麼我連你的體溫都
感覺不太到了...』

「......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好累...又想睡了...明明你就在我身邊的說...』

「就算妳睡著，我還是在妳身邊阿。」

『雪...我可能...以後的日子....沒辦法陪你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阿，妳一直說話當然會累!」

『可是...我怕現在不說....過2天連話都不能說了....』

「不會的....」

『....吻我...好嗎?』

「................嗯。」

這次的吻...一點味道都沒有...雖然她用舌頭輕輕的挑逗我....
但是...這種冰冰冷冷的感覺...真的讓我很心酸...

『還好我的舌頭還有知覺呢...嘻嘻…』

「呵呵...妳唷...」我苦笑的說。

接著我把她放下床後...說道

「口渴嗎?我去倒點水給妳喝，順便去上廁所。」(其實
我只是想逃避一下罷了...)

『嗯...你去吧...我休息一下。』

到了廁所之後，我站在洗手台前想著...事情怎麼會變成
這樣....

手邊摸著外套的口袋想拿煙......卻摸到了上上禮拜買的戒指...

想著，該是時候了......

於是，我在偷偷的抽了跟煙後...

回到床邊...

過了15分鐘左右。

她的眼睛睜開了。

『雪，你在阿。』

「嗯。」

『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20分鐘。」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呢...』

「什麼夢阿?」

『我夢到我們結婚了...你對我好溫柔...好體貼...』

「.........」

『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你阿...』

她又哭了...但是這次...非常的激動...

『嗚.........』

「小葉....」

『嗚..........』

「那我們讓它實現吧......」

『........................什麼?』
當她抬起頭的時後，我幫她拭去了眼淚。

並拿出了口袋中的戒指。

抓起她的左手說

「開始了喔。」

『???????』她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對不起...我沒有錢...也沒有成就...而且還在當兵....
但是，我真的很愛妳...」

接著把戒指放到她的手掌心，移到她面前...

「妳願意嫁給這樣的我嗎?」

說完這句話後，我壓住緊張的心情等待她的答案。

『嗯。』她用力的點頭答應了。

「這時候應該說我願意吧....」我鬆了口氣說。

『小雪...謝謝你...』

「小雪?」我擺出誇張的表情說。

『呵呵...老公...謝謝你。』

「妳笑了呢...」(這是我第一次在床上看她笑的
這麼沒有負擔....)

『還不都是你...』

「妳能高興真是太好了....」

『阿...放鬆了...又開始累了....』

「嗯，那妳先睡一下喔....」

在她安穩的睡著了之後，我坐在她旁邊看著雜誌
到下午4點。

葉媽媽回來了...

我立刻把打算娶小葉的事情跟她說了

她卻回答我...小葉還沒穩定先別提著個些事...

【2005/10/14 PM 08:17】

葉爸爸帶了一些吃的過來...

好不容易我找到機會又重提了一次...

但結果卻是...

葉爸爸生氣的甩門走出去了....

【2005/10/14 PM 09:41】

葉爸爸回來了

我又厚著臉皮提了一次結婚的事....

當然，葉爸爸又再一次的生氣了...

《為什麼我非得把女兒嫁給你這個混蛋不可!?》

「因為我愛她!」

〈家偉~你要想清楚喔...〉葉媽媽說。

「我想的很清楚了...如果她真的不能康復我也會照顧
她一輩子的...」

《你.........》

「拜託了...伯父。」

《.........》

『爸....求求你....』小葉的立場也是非常堅持的...

《哼!!》

說完，在葉爸爸又打算出去的這時候...

小葉叫了出來。

『爸.........!!』可能是由於太過於激動...她吐血了。

(當我看到小葉咳出來的血是黑的時候，讓我娶她的決心
更加堅定了。)

而在現場一片慌亂後...葉爸爸答應了。

《好吧...但是以後如果我看到我女兒因為你難過!我...》

「絕對不會!」葉爸爸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他的話了

《...隨便你們吧。》